译文
夕阳隐没苍茫的江水,天色已晚,停船探问当地乡俗土风。
城楼面临着古代的子爵巴国,高台乃是那湮没的蜀汉王宫。
这荒远地区仍属周朝的领域,深山里至今推崇大禹的丰功。
山岩陡峭好像青青墙壁中断,地势险峻下临清碧江水流通。
高大的古树挺立在白云边上,归来的船帆出现在浓浓雾中。
水行的旅途一去便无限遥远,旅客的愁思因此更无尽无穷。
注释
白帝城:遗址在今重庆市奉节县东,为东汉初公孙述所筑。
沧江:泛指江水。
土风:乡土歌谣或乐曲。
巴子国:古国名。
汉王宫:指永安宫,蜀汉先主刘备卒于此。
周甸:周朝甸服之国,意指周朝的领域。
禹功:指夏禹治水的功绩。
青壁:青色的山壁。
古木:一作“古树”。云际:云中。言其高远。
坐:因为。
参考资料:
1、彭定求 等.全唐诗(上).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6:216
2、王 岚.陈子昂诗文选译.成都:巴蜀书社,1994:72-73
这首诗当作于唐高宗调露元年(公元679年)陈子昂初次出蜀沿长江泛舟而下的连续行程中。
参考资料:
1、王 岚.陈子昂诗文选译.成都:巴蜀书社,1994:72-73
根据诗题,此诗应为怀古诗,其实称之以“旅游诗”可能更恰当。此诗描写了这位年轻的西部人第一次进入中国中心区域(虽然仅在南方边缘)的旅程。他不断地回顾“巴”(四川),细心地寻访“周甸”(不包括四川),寻访“禹功”所覆盖的地区。他反复提到那些广泛的地理名称,仿佛这些名称本身就具有某种神奇的意义。他为这些地区的历史和古迹所倾倒。他在白帝城怀古,所缅怀的既不是历史事件,也不是盛衰过程,而是集中于与中国文化的中心区域相联系的古迹本身。
由怀古而产生的忧伤很容易转换成孤独及思乡的情绪。与较老练诗人的修辞练习不同,陈子昂这首诗更多地与情绪的激发有关,而不是与技巧有关。他的旅行诗并不像王勃、卢照邻、骆宾王的同类诗,而更接近李百药的诗。诗中对句的排列比王勃、卢照邻的诗较不板滞。他的风格离开骆宾王的风格更远。骆宾王的怀古旅行诗用了高度矫饰的语言,即使最真诚的感情也会黯然失色,从而彻底破坏诗的情调。
陈子昂描写自然景物的对偶句不似上官仪那样复杂,可是在这首诗中,这些对句也一铺到底,破坏了诗篇的流畅。此外,诗人还隐喻性地运用动词描写直观景象,表现了宫廷诗的一定影响。
丁酉岁,吾北征。出自蓟门,历观燕之旧都,其城池霸异,迹已芜没矣。乃慨然仰叹。忆昔乐生、邹子,群贤之游盛矣。因登蓟丘,作七诗以志之。寄终南卢居士。亦有轩辕之遗迹也。
北登蓟丘望,求古轩辕台。
应龙已不见,牧马空黄埃。
尚想广成子,遗迹白云隈。
南登碣石阪,遥望黄金台。
丘陵尽乔木,昭王安在哉。
霸图怅已矣,驱马复归来。
王道已沦昧,战国竞贪兵。
乐生何感激,仗义下齐城。
雄图竟中夭,遗叹寄阿衡。
秦王日无道,太子怨亦深。
一闻田光义,匕首赠千金。
其事虽不立,千载为伤心。
自古皆有死,徇义良独稀。
奈何燕太子,尚使田生疑。
伏剑诚已矣,感我涕沾衣。
大运沦三代,天人罕有窥。
邹子何寥廓,漫说九瀛垂。
兴亡已千载,今也则无推。
逢时独为贵,历代非无才。
隗君亦何幸,遂起黄金台。
圣人不利己,忧济在元元。
黄屋非尧意,瑶台安可论?
吾闻西方化,清净道弥敦。
奈何穷金玉,雕刻以为尊?
云构山林尽,瑶图珠翠烦。
鬼工尚未可,人力安能存?
夸愚适增累,矜智道逾昏。